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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西開往重慶的L91次臨客列車上，張芮豪小朋友站在過道里，抬眼張望。昨天，他在列車上度過了一歲生日。這輛“綠皮”列車除夕當天才能抵達終點。列車上，小女孩坐在已經睡著的母親懷裡。一名男子盡可能地將自己包裹嚴實，躺在車廂連接處睡覺。昨日，L91次臨客滿員，但並無想像中的擁擠。兩節車廂連接處，取暖鍋爐燒得正旺。男子專註地玩手機，全然不覺背上禮品的“壓迫”。
　　昨日凌晨4時48分，由北京開往重慶的L91次列車準時開出。
　　這是一輛“綠皮”的臨客列車，除夕當天才能抵達終點。
　　雖是臨客，卻沒有想像中的擁擠。“加開的車次，包括高鐵，比較多，旅客分流得比較好。再加上比較晚了，明天就除夕了。”一位列車員說。
　　車廂里，無座的站客寥寥無幾，捧著泡麵的、端著開水的，在座位中間通行順暢。幾個孩子，趴在坐椅靠背上東張西望。
　　張先生坐在硬座9號車廂，他帶著老婆和兩個孩子從定州上車，回老家焦作過年。“這相機好呀，能給我孩子拍張藝術照嗎？今天他剛好一周歲！”“買票晚了，買了臨客硬座。兩個孩子小，來之前還害怕擠，這上來一看，還挺好！”
　　坐在10號車廂的李先生正和7歲的兒子用手機玩游戲。旁邊一個座位上，他的妻子靠著椅背，正用手機看電影。李先生在大紅門做生意，春節了，帶著老婆孩子回老家邯鄲過年。“年前忙，直到昨天才把票買下。邯鄲近，買卧鋪不值當。這硬座三十來塊錢就回家了，跟上吃午飯。”
　　車至河北定州，10號硬座車廂，不少硬座已變成了“硬卧”。行李包放在座位一頭兒當枕頭，人側身躲在坐椅上，隨著列車偶爾晃動。
　　“雖說這是臨客，可比K字頭的慢不了多少。路上人下的都差不多了，我們和乘客都輕鬆不少。明天下午一點四十三分就到重慶了，正好回家吃團圓飯。”一名乘務員邊掃車廂邊說。
　　“這車馬上就換空調車嘍，以後再想坐這鍋爐取暖、燒開水的火車，就難了。”
　　新京報記者 尹亞飛 攝影報道　　（原標題：開往除夕的臨客）